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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水幽梦

回到江家后，江墨开始故意穿得邋遢，衣服不像平常那么整洁，吃饭米粒与汤剂弄在衣服上也不换，头发一周都不洗，为了画画，经常出入农场，跟鸡鸭等动物混，时间一长身体散发出一种味道。
他被爷爷叫到房间里，爷爷捂住鼻子说：江墨，你是不是太节约了？沐浴露还是有的吧？
多洗澡，不然不要上餐桌了。
看着以前白皙的手指，现在指甲里黑乎乎的，他不明白孙子审美到哪里去了。
爷爷的表情这正好符合他的要求。干脆一懒到底，他花钱如流水，花哪里了，吃上面。现在烤鸡烤鸭，零食不断，肥肉是他的最爱，家里的人如同见鬼一般见他。



不到三个月，高考的时候，长胖了三十斤，从一百斤不到，已经一百三了。
隐约，江肃江闻对他开始挑剔了。除了胖，他还学了少爷的样子，抽烟喝酒打牌。吞云吐雾，名门做派他一样不落下。
为了恶心江肃江闻，装出叛逆期到了。江墨半夜不睡觉，出去开跑车，跟不同的人约会，夜场地下活动，他混在其中。
不知是不是太刺激了点，有一次，他跟两个美人在游艇上玩，江肃江闻把两位美人当场丢下海，撂下一句狠话：“再玩下去，让你当太监。”
“太监……”江墨当时是笑了，但几秒后，明白他们说的真的，眼睛的余光闪过一丝刀光。
吓到了。一动不动，但马上有了对策。
世上男女都美，但是人妖呢？他就是喜欢挑战他们的极限。

江墨开始学习化妆，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，作了女性的红头发，一脸胭脂，艳俗的浓妆。
这种口味，效果立显，兄长有了厌恶之意，就连钟晔夸赞他，多看几眼，暴殄天物了！

顶着不男不女的妆，遭人嫌给了江墨时间与空间。
高考结束了，分数出来了，文化分总算是过了， 这次他选的是S城市的中央美院，美术方面他是天长。偷偷报考的外省在江家起了风波，大家都不给他脸色看，爷爷甚至说：“去那么远，以后就不要回家了。”
“不远，飞机只要三小时。”江墨把一盘兰花端进房间。

夜晚，我接到钟晔的电话。
“钟晔。”
“恭贺我们在同一个城市，我家准备举行一个宴会，你送我什么礼物？”
“……你这个状元也不差我一个祝贺。”话是这么说，江墨还是为钟晔高兴。当然这也是他爷爷不高兴的地方。
“我们来交换毕业礼物。”
“那我想想送你什么……”
江墨挂完电话后，沉思了一会，礼物要送什么？他发微信给徐宁。
“徐宁，钟晔缺什么？你说我送什么比较好？”
“人。”
徐宁回了一个字。
他蓦然点醒了，想：原来钟晔要人偶模型啊！这个要早点准备！
“要谁？”
“他喜欢的人。上次我在晔少爷床上看到过一个人，发给你看看。”
没想到是个非常好看的人妖，那人妖他认识，还是一个明星。

云水幽梦

江墨几乎是不可置信，急切地给钟晔打电话，等那边出声后，才微颤抖地问：“阿晔，你喜欢人妖？”
时间似乎是剪断了，见那边没回答，江墨又怀疑自己的耳朵了，连忙说，他是胡说的……
钟晔沉默了许久，把电话挂了。像江墨这样的人妖，他不止是喜欢，还希望能占有。

他之前眼睛从来没看到人妖的美丽，原来他的审美可以如此多元化！他惊奇江墨的不同面，总是散发出无限的魅力。
徐宁端着托盘，以送下午茶的名义窥探了一会，钟晔并没有情绪不对劲，还问了他毕业旅行一般去哪些地方。
“他最近长胖了，爬山涉水都可能会喘不过气来。”徐宁夸张地说。“听他们家的佣人私下说，是不是疯了……他现在的名声极为不好。”
钟晔皱眉皱了皱，他不喜欢别人说江墨的坏话，他斥责了徐宁几句，直到徐宁道歉才放人下去。


为了给钟晔准备毕业礼物，江墨先把草稿画出来，为了纪念友谊，把他人妖的模样跟钟晔合照做成模型。
这花掉一天，其他的事情他交给了管家忠叔。

一周后，他收到了成品。
钟晔的毕业宴会，来的大都是同辈，整个气息年轻活力。江墨现在模样大改观了，出门前还在脸上点了许多人工的痘痘，想着他的两个哥哥也会去参加生日宴会，人工美该发挥作用了！

江墨进去后，钟晔的目光像陌生人从他身上扫过去，第一眼没有认不出，正左看右看还给他不停打电话。他掩嘴笑笑。

“给。”江墨等钟晔休息下后，才走到钟晔的面前，“毕业快乐。”
“……你……这这个妆太美了。”钟晔面露喜悦，人群像一个谜语，他还以为江墨不来了，上一秒对着无聊的晚会提不起兴趣，下一秒见到人，才感觉这宴会的音乐人群都充满了活力！

江墨都怀疑钟晔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，此等谎言钟晔说的自然而然，要不是自己照过镜子，早失去信心，都快把假话当作真话听。
“你，你也英俊潇洒。”礼尚往来。不过，他说的是十足的真。

钟晔当礼物放到一张空桌子上，开始拆。一层层金色的包装纸洒落。钟晔有一双好看的手，就连简单的拆包装，让他有种要把这双手定格下来的冲动。
大约八分之一的大小，二十五厘米左右。
“人偶？”钟晔拿起来360度看看。
“怎么样？喜欢吗？”江墨失望了，钟晔一点都不惊喜。难道他弄错了吗？“这个带草帽的是我，旁边站的是你。”
“假的真的都喜欢，毕竟都是你。”
“呵呵。”
自从江墨变妆后，也只有钟晔说几句话来逗他开心。宴会里，俊男美女多不计数，他站在这里，许多人唯恐避之不及。

江肃跟江闻也走来了，江闻指着他的脸说：“那么多痘痘？前几天不是没有吗？是不是化妆品出问题了？”
江闻狐疑那脸是不是过敏了？
“熬夜。”江墨丑着无所谓，甚至还喷了一些劣质的香水，让他们闻着都头晕。
江肃呼吸了几口气，走开了。那要出去透气的背影，跟过去一些搭讪的人。

当侍从端着盘子过来，江墨拿了一些饼干吃。
江闻现在的视线基本停留在江墨眼睛处，其他地方，基本无视。
“这样子，还是很有对比感的。钟晔，江墨的眼睛更美了，像黑夜的星星了。看久了，欲罢不能。”江闻如此感慨，他是具有发现美的精神的。
“……”难道起反作用了？一时间，江墨张着嘴惊到了。
钟晔往江墨嘴里塞进去一块奶油蛋糕。
又香又甜，咬了几口后，他瞪了瞪钟晔：都已经有双下巴了。
江墨不理会他的二哥江闻，几个同班同学聚拢过来，表面是邀请他参加毕业旅行，实际目标是江闻。他统统拒绝了，同学们的殷勤衬托出了江闻的虚伪。
那张不高兴的面目在三人中间，显得纯真可爱，钟晔伸手安抚他，凑到他耳边说：“内美才是胜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