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稿

云水幽梦

三个人都留在钟家了，江墨对他们的哥哥留宿不高兴，这是在监视他。

宴会散后，人群缓缓离去，钟晔摇晃着酒杯问江墨：“今晚可以不可以住在我家？陪我一个晚上。”

江墨没来得及点头，江肃就开口说：“不行。”

江墨黑着脸，一脸的反叛。

“呵呵，钟晔，你是要把江墨当做活生生的礼物吗？”江闻笑着说。

钟晔只是望着江墨，江墨就故意重重点头，高傲地抬头说：“我今晚睡这里了。”

但他犹豫了一下，接着说。

“我会打个电话。”

平常，爷爷给他设置了门禁，不能超过十二点。

他的两个哥哥一脸鄙视，但放缓了语气劝导说，他们不放心。

不放心什么？江墨纳闷了。

在一棵榕树下，摆着一张桌子，桌子上摆上糕点水果等，夜光灯挂在树叶之间闪烁，有几分浪漫。

两个哥哥被钟晔轰得远一些，他也耳朵清净不少。

钟晔今晚喝了不少，怕他喝醉，江墨便劝他少喝几杯。

“喝醉了更好一点，想对你做我想做的事，这样不用克制。”钟晔痛快地地说。

“酒疯子！”

“……这么多年了，你怎么都没有变聪明一点？”钟晔忽然长叹了一声。

“……”江墨眨眼。他们又像回到了小时候。

江墨拿着一块糕点，用舌头舔了一下，甜甜地。他抬头看到钟晔的喉结滚动了几下，钟晔也蛮有食欲的。

“怎么？你要吃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钟晔张嘴，江墨顺手喂了一块，钟晔眼睛眯着，很享受糕点的样子，吃完后，钟晔又喂了江墨一块。

“甜吗？”他看着我一边吃一边问。“我的嘴巴现在是甜的，你要试一试吗？”

“我不傻。”江墨红了脸。他想起有那么一段时间，他的想法也是如此粉红。他轻咳嗓子，差点被口水呛到，恼怒地瞪了钟晔一眼。

“你竟然开始调戏我了！我……我们可是朋友。”

“不是，不是。”钟晔否定道。

“什么不是？”

“不是朋友。是竹马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拍拍他的腿让江墨坐过去，说想抱抱。

“小时候，我就经常抱你，你还记得吗？我想回味一下往事。”有人喝醉了，竟然喜欢撒娇。

江墨心软了，犹豫了几秒，就走过去，掂量了一下说：“我现在算是一个胖子，不是小时候的重量了。”

“有压力才有动力。”

“……”

钟晔笑着把江墨抱在腿上，他一动不敢动，有些担心，又怕庭院里走来什么人，看到他们幼稚的模样。

风吹过，他身上有浓郁的酒味，江墨呼吸着这样的酒味也有些醉了。

这么多年了，他们依然在一起，他是生命中的第一个朋友，异常珍贵，希望他是一辈子的朋友。

“想跟你在一起，一辈子。”不知道是不是心灵相通，江墨到了钟晔这样说。

“是啊，但愿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。”贪心的人是罪人。

“除了朋友呢？”钟晔似乎有点烦躁，他把手放在江墨的腰上，开始乱摸。摸得江墨些痒，便忍不住发笑。

“好吧，你比起朋友，更像我的亲人。”江墨投降，从他的长腿上下来。钟晔没有放他走，而是抓住细长而诱人手臂。

“亲人？”

“不满意？”钟晔皱了皱眉。

手机响起不停，诅咒了一句：爱情就是贵，一寸光阴一寸金，你算算花费多少时间为爱烦恼？

“情人？”钟晔问，他把手机枪过去，拒接元矜的电话。

他恨恨不平地说：“他那么远，还骚扰你。”

“他只是关心我”

“呵呵。”

江墨抬头望天空，黑夜里绽放了烟花。

云水幽梦

快半夜两点的时候，朦胧的灯光下，江墨的眼皮耷拉，有些累，体力撑不住，呵欠不断。他不断地靠到钟晔的肩膀上，钟晔的语调越来越柔和，声音越来越小……
钟晔把江墨抱起，平常那么抗拒，睡颜又可爱纯真，他禁不住地弯弯嘴角。

钟晔把江墨抱到他房间的床上，忽然门被踢开，江墨也被惊醒了，是他的两个哥哥进来了。
那张床，睡四个人不够的。
“我睡沙发。”江墨努力睁着眼睛，他打算独占沙发。

钟晔把人按到床上，指着不速之客说：“让他们睡沙发。”
卧室的两米的沙发够睡两人。
江闻挑眉，轻哼了一声，江肃沉默。
两人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了，是打算坐一个晚上吗？江墨脑袋快转不过来弯，试图跟钟晔商量：“要不挤一挤？”
他想：在钟晔这里受气的哥哥们，会不会回去报复他？
“……”钟晔同情低头的江墨，这明显是害怕？他握了握江墨的手，微笑说：“安心休息。”

前半夜，他们是四个人睡的，后半夜江墨睡迷糊，好像听到吵架声，他一摸床，冷冷的，床上只有他睡着。
卧室的门开着，声音从门外穿来，卧室里还飘着烟味，一定是钟晔抽烟了。
他缓缓起身，向光亮处走。
“江墨真是幽默。我们都是——他的亲人。江肃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“闭嘴。”江肃不耐烦地喝酒。
江墨继续偷听下去。
“你们两个从小就欺负他，我跟你们不同。我会胜出。”钟晔自信地说。“你们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。他甚至还担心你们把江家枪过去。他更喜欢我一些。”

江墨是更喜欢钟晔一些，比两个哥哥钟晔更像哥哥。
“你难道敢动他？”江闻轻蔑的一笑。“前阵子在海边回来不是好过一阵子吗？不是分手了吗？”
“他现在讨厌你们。我们已经和好了。”钟晔抽了一口烟，他心口猛然一痛，但这种伤是不外露的。

不久后。江墨回到床上，他耳朵边听到脚步声。
“夜猫子，都听到了吗？半夜醒来，又来装睡。你胆小成这样，不来评判一些到底你最喜欢谁？”江肃笑笑，他给江墨盖上被子。
江墨踢了被子，算是出气。
“你们不睡觉，谈什么？”江墨问完后，望着钟晔，他们出门后似乎运动了一下，外套不怎么整齐。也许只有钟晔会告诉他实情。
“长发不习惯，我爬你床上睡了会，睡不着，你睡姿不好。”江闻嫌弃江墨似的，皱眉。江墨脸一红，确实，记得睡前他是竖着睡，但醒来是横着的。他岔开话题问，“天快亮了吗？”
大家都白了江墨一眼。
“谈一谈对你负责的事。”钟晔认真地问答江墨的前一个问题，把烟掐灭在烟灰缸。
什么叫对他负责？江墨不以为然。
江墨滚了到床的一边，拍着一边说：“负责？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……你们都把我当小孩了吗？”
钟晔皱眉，他更正道：“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“睡觉吧。睡觉不足让人发疯的。”
“你在这个房间，没发现什么吗？”江闻冷笑了一声，江闻像疯了，让竟然凑过来，江墨呼吸着他的气息，气息有些乱。
发现什么？
啪，床头灯开了，江墨一刹那看到江肃眼里的暴风雨般的阴霾。
这个疯子，他尽量离得远一点，一翻身，滚到床下，摔了一身疼。江闻朝江墨伸手，而皱眉的人没把手伸过去，明显生气地别过脸。
这个屋里打架他不是对手。

“江墨，你不要惹江闻。”江肃竟然还帮着江闻，像是警告一般，又丢下三个字：小心点。
江墨咬着牙，一时间，不想跟他们待在一起。
他朝钟晔喊了一声：钟晔。
钟晔叹了一口气。钟晔心疼地一把抱人上床，问：“疼不疼？”
嗯了一声。
“好了，睡觉。”江肃把灯一关。

在黑暗中，江墨悄悄地对钟晔说：“他们是疯子，你不要跟他们在一起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江墨把头埋在钟晔的怀里，求安慰，想起小时候的他，那时候总是把他当做重要的朋友，走哪儿也牵着手，他有些伤感地问：“就人妖而言，是不是我最美？”
“你美。”江墨知道他是安慰我，但是满心欢喜。
那晚，江墨做了一个梦，钟晔跟那个人妖结婚了。他醒来流了一滴泪，钟晔忧愁问：“做了什么梦？”
“你跟别人结婚了。”
“……”钟晔一半欢喜一半忧愁，欢喜的是江墨因此而伤心，忧愁的是江墨以为他眼里还有别人。